再漫长的时光都厚不过一张纸
薄薄的一寸
山川广袤,江河壮阔
宽不过睁大眼睛180度的视野
看透人世,却看不穿做墓碑的岩石
人世艰难,一步一步爬行
用尽毕生心血才能在墓碑上抠出自己的名字
一生只能爱一次,去岁的枯草掩盖着风雨
疼痛被敲打成鞭炮的喊声
每年清明,抚摸碑文的筋骨
我都能看见先祖们披着寒霜在旷野行走
听到血液的浪花在岩石内涌动
与春天的脉博相通
绝非有字才有人看懂
一卷一卷黄纸,尘世的图书被一次次运来
阅读后再用火焰消除
像地下党阅读上级指令后焚成灰烬
伸手,沿着炊烟搭成的软梯向高空攀爬
祈愿递给隐于高处的灵魂
麦苗们把绿地毯铺成救生垫
揪着心,瞪大眼睛
2021年4月4日
作者简介:杜思高,笔名思杲,作家、诗人,河南南阳人,南阳市文联党组成员、副主席。出版《荷花开在夏天深处》、《春天的祝福》《风吹山川草木长》、《青春深情的远望》等作品四部,获省级以上奖励十多项。